【凌李|楼诚衍生】他的脑袋上总是支楞着一撮卷毛
关键词：李熏然
下了几场雨，天气一扫闷热潮湿，趁着秋老虎还没有发威，迎来了难得的凉爽天气。
今天是第一医院的院长凌远出差回来的第一次巡房。
打开住院部520房间的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清爽的黄瓜味道，一下子冲淡了之前巡房时的严肃气氛。凌院长眉峰一挑，扫视了房间里仅有的两张病床。
靠里床的患者正在看今天新发的报纸，看见门口站满了“白大褂”，先是使劲咳嗽一声，接着热情地道了声：“早啊~医生！”
凌院长微笑的说了声“早”，余光一瞥，看到靠窗的那张床上的病号虽然用被子蒙住头，盖着全身，但整个身子却像是发出了一波紧张的信号。凌远走到床边，黄瓜清爽的味道更加浓了。
李熏然，这位只露出一撮卷毛的病号，此时此刻正在做一件非常不正当的事情——偷偷吃薯片，黄瓜味的。
“李熏然，”凌远的声音不疾不徐，“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让护士请你出来？”
几秒钟之后，被子动了动，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重见天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好与凌远波澜不惊的眼神相撞。
眼睛眨呀眨，睫毛忽闪忽闪，凌远的心忽然痒了一下。
李熏然慢吞吞地坐起来，因嘴里塞满了薯片无法说话，只能给凌院长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此时的李熏然在凌远眼里不是那个之前从院里了解到的同犯罪分子英勇斗争的强悍人民警|察，而是一个因偷吃零食被大人发现的调皮小子。头顶颤巍巍的一撮卷毛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凌远忍住了伸手去揉搓卷毛的冲动，故作深沉的阴下脸，皱起眉。
“李警官看来是不想早点出院了。”
李熏然连忙摇头。
“我不介意让李警官再多住十天半个月。”
李熏然双手合十，眼里满是“我错了，医生大人！”
见凌远不为所动，转身打开床头小柜子，掏出一个塑料袋双手塞进了凌远的怀里。
“存货还不少呢，还有吗？”
李熏然使劲摇摇头，看了一眼床上那半袋薯片，赶忙也送到凌远跟前。
闻着黄瓜味的薯片，看着可怜兮兮的小李警官，凌远有些绷不住自己严肃的脸，立即跟主治医生交代了一下，然后给了李熏然一个“下不为例”的眼神以示警告。
小李警官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口中的薯片，冲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凌远喊了一声“谢谢！”
凌远回头，李熏然脑袋上那撮卷毛晃呀晃。
凌远难得休一个周末，寻思着去超市来个大购物。超市离小区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凌远选择了步行。
走着走着，不远处馄饨摊的香气飘到了凌远的面前。凌远望去，一撮卷毛出现在了凌远的视线范围内。李熏然正在吃馄饨，恰巧他也看见了凌远。
然而小李警官的目光仅仅停了两秒就看向了别处，似乎心不在焉。凌远心里琢磨着：这小子不会是还在气我在他住院那些的日子经常突击检查他的小柜子吧？小屁孩儿气性还挺大，竟敢装作视而不见。
凌远越是气定神闲地走近李熏然，小李警官的神色越是不自在地东瞟西瞅。直到凌远坐到他的对面，李熏然干脆低头囫囵地吃起了馄饨。
凌远皱眉，刚开口说了句“李——”就听小李警官对着馄饨摊的老板喊了一嗓子：“老板，拿瓶辣椒面！”接着眼睛紧盯着凌远身后。
凌远没有回头去看李熏然眼神触及的地方，这时他已经明白小李警官不是故意忽略他，而是在执行任务。已经坐下来的凌远也不能无缘无故地起身离开，于是也喊了老板要了一碗馄饨，装作不认识李熏然。
凌远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决定五分钟之后再若无其事地离开。虽然刻意的不去看李熏然，但是凌远却完全能感受到这时的小李警官与住院时的那个李小屁孩儿完全不一样，如同一头等待伏击的狮子，猎物就在眼前，只等时机一到，便是囊中之物。凌远无意的一瞥，发现就连头顶的那撮卷毛也有了凌厉的气势。
身后的凳子“呲”的一声划过地面，凌远和李熏然都是一顿。听着脚步声渐远，李熏然放下手里的勺子，准备掏钱，凌远抬头看向李熏然，轻声吐了句：“我来。”
李熏然没看凌远，只是点点头便直接朝着凌远的相反方向跑去。凌远拿出双份的馄饨钱递给老板，看着奔跑的身影渐渐缩成一个小点，凌远心里默念着，卷毛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从超市到回家，一路上凌远的心都是提在嗓子眼的。凌远有李熏然的手机号，只是这个时候凌院长却不能把电话打过去。他不确定李熏然是不是已经抓到了犯人，他不确定李熏然是不是安全的。
原来，不知不觉间那个脑袋上总是支楞着一撮卷毛的小屁孩儿在凌远的心里变得这么重要了。
晚饭吃的寡淡无味，书看不进半个字，凌远拿起手机刷新微信朋友圈。
“任务完成！”
图片中的李熏然比着一个“V”的手势笑得跟李小屁孩儿似的，一撮卷毛特别抢镜。
凌远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嘴角也终于有了笑容。正要点个赞，李熏然的信息就来了。
“院长大人，今天谢谢你啦~”
“别谢我，我差点就破坏了你的行动。”
“没有耶，你这具伟岸的身躯正好降低了我的存在感，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真的吗？”
“当然啦！”
“那军功章也有我的一半喽！”
“我要请客，给咱俩庆功！”
李熏然带着凌远来到一家非常有名的火锅店，如果不是李熏然特别特别想吃，凌远觉得在这干燥的天气里吃火锅简直是给自己找“火气”。
李熏然说院长大人的胃不好，不能吃辣的，于是点了一个鸳鸯锅。
凌远说天干物燥的吃辣容易上火，但是看着李熏然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瞅着他，便放弃自己的原则，心里想着回家炖个冰糖雪梨给他。
李熏然忙活着给凌远的餐碟里堆满食物，脑袋上的一撮卷毛也跟着摇晃的不亦乐乎。后来，凌远反客为主，一边听着李熏然说起工作上的趣事，一边看着李熏然吃得眉飞色舞，头顶上的一撮卷毛也跟着热火朝天起来。
漫长的一顿饭以李熏然仰歪着鼓起来的胃口而结束，小李警官眯起眼睛一脸的满足。凌远勾勾手指让李熏然靠近些，小李警官坐起身探出脑袋，凌远伸出一只手扣住李熏然的下巴，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嘴角，抹掉刚才留在那里的油迹，然后松开手若无其事地叫来服务员结账。
李熏然和他的卷毛此刻如雕像一般定格在座位上，眼睛盯着院长大人付账时行云流水的动作忘记眨眼睛。直到凌远摸摸他的头发，说了一声：“熏然，走了！”
“啊？噢！”李熏然摸了摸有点发热的脸，偷偷看着等着他的凌远，心里有点甜。
“我要去超市买些梨，回去做冰糖雪梨，你跟我一起吗？”凌远说。
“我能吃这~么~多~”李熏然夸张地比划了一个脸盆大的碗状。
“大馋猫！”凌远揉揉李熏然的脑袋，换来小李警官一个大大的羞涩的笑脸。
两个修长的身影朝着阳光炽热的地方并肩前行。
END